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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朵朵不要没有娘亲”朵朵一哭,乜云飞连忙凑过来抱着“有,咱们有啊,娘亲很厉害的,不光会打大哥哥的屁股,还会打坏人!要不咱们都去吧?”乜云飞不敢想这群孩子要是几个月瞧不见娘家里得什么样,凌云从来没离开过孩子们,孩子们对爹娘的依赖更甚,尤其是最小的儿子福成,或许是孕期补的太多,孩子一落地凌云就有奶水,她亲自喂养的小福成,这孩子而今只认娘。
“打仗不是玩的,这几个小祖宗都带去可怎么好?要不你们尽力的在后方住,伤着哪个这辈子不够后悔的。先给福成找个乳母吧。”本来抱着孩子哺乳,母子之间由这乳汁连在一起,凌云并不觉得辛苦反而觉得幸福,可是而今也只能委屈儿子了。
孩子闹了几天也就安份了,在到凉州之前小爷配的回奶药已经让凌云恢复如常,凌云府邸的卫队和府兵匆忙从云南赶过来护驾,这要去打仗抱着孩子毕竟不像,换上盔甲,打上旗帆,福成几乎不认识娘了,福生大些了一会儿玩娘的马鞭子,一会儿摆弄劲弓,又冲着马鞍边上挂着的银枪使劲“你若是拿的动,娘今儿赏你”凌云逗自己的长子,小家伙憋足了劲还真的给摘了下来,亲兵跟着叫好“将门虎子”
“不愧是我儿子”凌云从来不吝啬夸赞自己的孩子,她这几个活宝也是一个比一个胆子大,进水军大营的时候凌云可没敢领着孩子,让丈夫带着孩子们在稳妥的馆驿先住着,她领着卫队进来就觉得不对,只有严泽礼的副将徐沿率众迎接,而且这小子满头缠着绷带,几乎是哭丧着脸。
“严泽礼受伤了?”凌云虽然着急,可是不好带出来,看似平静地问他。
“郡主,大帅不见了。”徐沿带了哭腔,凌云就是一皱眉“进屋说”进了中军帐先到地图前,扯过徐沿“给我标注出来,在哪儿一代不见的。你们经历了什么?”
严泽礼的亲兵卫队对凌云敬若神明,当地的驻军和屯田军也不过是听过凌云的名字,并没有太当回事,见她用地图挺熟练的,几位有点瞧不上的参将才把狂妄的神情收敛些。
徐沿先介绍凌云给众将认识,论阶品她在严泽礼之上,论功勋放眼全国没人能比,这群小子勉强自己被个女人统领,心里各自憋屈。
凌云带来的人不多,也就两三百,除了卫队几十人,余下的都是当年得用的眼线和身怀绝艺的能人异士,他们由陈皮统领,加上当归黄芪白术统统的都调到了凉州前沿,这边吩咐探马抓紧去出事水域附近农家寻找,同时重金让渔夫打捞尸首,陈皮为人机警水性又好,让他领着人把那周围按照水的流向,还有当天的风向命蛙人寻找踪迹。
徐沿和严泽礼出生入死多年,严帅不在这些日子绷紧了弦盯着军中,见到凌云了心里的担子放下些,当晚又高烧不退,无奈只得把丈夫弄进来给他治病。乜云飞对徐沿有点印象,在云南的时候见过他,虽然严泽礼当年竟然敢对自己媳妇有心思,不过那小子识趣,拿的起放的下这一点乜云飞还算欣赏。孩子暂时由洛戟,白术和黄芪保护,小爷治完这徐沿就匆匆回了馆驿,恐怕家里几个孩子再打了起来。
凌云和徐沿详细询问了经过,他们领着卫队开了三艘船去查看水域情形,这片水域七八百里,沟岔甚多,一路也没发觉什么异常,几乎是突然之间船底被人凿穿,这群水匪诡计多端,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,徐沿义愤填膺凌云也憋不住笑了“这不是两军交战,还擂鼓呐喊告诉人家我们开打了啊!兵不厌诈,你说你们这亏吃的冤不冤。”
“船一漏水我们就放小船,谁知道过来个渔船装了一船火雷,借着风势那船飞快,一通爆炸我们三艘船全完了,长这么大没吃过这样亏,没等打呢就被人炸成雷公了!”徐沿气的拍大腿,凌云只得安慰他“他们也不知道你们元帅亲自出来,估计当巡逻舰船把你们给炸了,放心泽礼命大着呢,不会不明不白就死在小毛贼手里。”
来之前凌云已经命人打探这群水匪的详情,这毕竟不是南境,面对陌生的战场,不按套路出牌的敌人激起了凌云的兴趣。
陈皮后半夜才回来,这小子当着人还算正经,背地里经常叫凌云干娘,按说也是有阶品的陈大人了,这小子骨子带的猥琐劲儿真让人头疼,装模作样磕头“下官陈皮见过郡主!”
“有下落了吗?”凌云自然睡不着,一听说他回来了,直接命人传进中军帐。
“回郡主,爆炸后的残骸在附近水域找到了不少,出事已经六七天了,附近也没什么有价值的痕迹,蛙人连水底都搜了,残骸都要了过来,咱们的工匠拼接残骸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块非常平整的大块木板,要是严将军抱着那块木板被水冲走,或许还活着”
“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,不许说元帅失踪,只对外说寻找內奸”
“干娘放心,儿子明白,我得赶紧回去了,媳妇管的严,况且这大半夜在您房里停留太久不合适,干爹酿醋了还不把我当黄瓜拍了。”这小子也不管凌云气的瞪眼睛,直接准备溜,凌云拿起案上的苹果就砸他脑袋,这小子接过“谢干娘赏!”一边啃着苹果他撤了。
凌云虽然四平八稳地操练水军,打造舰船,心里跟油烹的一般,严泽礼还没有消息,这耽搁的时间越久,生还的可能性越小,故人越来越少,凌云心疼的整夜睡不着惦记严泽礼的安慰,小爷顾着孩子还要照顾媳妇,天天劝解,日日追着陈皮屁股骂,可是这水域这么大,就算扒了陈皮的皮他也寻不到人,这小子几日熬下来小脸越发的黄瘦了,仔细想想陈皮招谁惹谁了,人家老婆孩子本来过的好好的,把人家一家子都折腾凉州来了也有点过意不去。这陈皮是个女儿奴,走到哪里玲子是必须跟着的,有了媳妇和儿子,那陈皮晚上自然离不开他那娇滴滴的小娘子。
大营里面忧心忡忡,林维也是天天叹息,妹妹捡回来这个活宝伤的太重了,这些日子一直都昏迷不醒,看在都是军人的份上林维小心翼翼伺候着,翠竹是个善良姑娘,日日熬了米汤喂他吃些,虽然严泽礼这张脸血肉模糊,翠竹依旧仔细地帮他涂哥哥秘制的烫伤膏,但愿别留下太多疤痕,她相信哥哥的医术一定能救回他。
林维的孩子正是认字的时候,他给这伤兵诊完了就交给妹妹照料,自己教儿子念书去,媳妇马氏近来有了身孕不能劳累,他也怕儿子和娘厮闹再伤了胎气。
严泽礼浑身都疼,透过纱布缝隙看到床榻边一个淡绿色衣裙的姑娘正在绣手帕,那姑娘长得似曾相识,细长的眉眼,尖尖的下巴,那神情活脱脱就是走了的苏清枫,严泽礼琢磨着自己这是死了,心说我当年确实思慕过你未婚妻,可是她嫁的不是我啊,咱们兄弟一场你换身女装来戏弄我,真不是个好鬼!
“枫哥?”严泽礼试探着叫了一声,他声带受损声音嘶哑,就别提多难听了,放在半夜估计能把孩子吓哭。那姑娘放下手里的针线一脸惊喜“你醒啦?我的天啊你昏睡了十几天了可算醒了!”连忙凑过来摸他额头,“嗯,不烧了!你别怕我去寻我哥哥去,他是大夫!”
“哥,哥,你快来!”那姑娘边喊边往外跑,看样子女孩子也十六七了,不过这活泼劲儿倒像是孩童。严泽礼晃晃脑袋,疼的要裂开一般,看来自己没死,或许是枫哥显灵让这个长得像他的姑娘救了自己一命。
门响起,那姑娘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用力地往里扯“你慢点儿,把我胳膊卸下来了!”那男人抱怨着声音却带着满满的宠溺,严泽礼一惊之下叫了声“枫哥”就要坐起,林维瞬间懂了,按着他别动“你不是第一个认错的,下官林维!将军贵姓?”
“鄙人姓严”严泽礼不敢贸然报自己名字,仔细打量林维,心里默默地说竟然这般像,这要是站到云儿眼前,只怕乜云飞日子就不好过了。
“将军既然能把下官认成是苏大帅,这个年纪佩戴蟒纹的铭牌,想来将军就是禁军大都督严大人吧?下官曾在南境凌家军中军帐下任职,将军不必担忧,都是自家人!”
“你认得云儿吗?凌云你认得吗?”严泽礼忽然盼到了救星,那姑娘说自己昏睡了多日,云儿应该已经到了才是。
“下官曾是郡主帐下的医生,还算是熟悉。”
“太好了,烦劳林先生帮忙打听一下云儿是否已经到了大营,还有就是如果到了抓紧请她来见我,泽礼重伤在身无法去拜见郡主。”
“先吃药,我这就去送信去!”林维这人固执的很,足足盯着他把一碗一碗的药都灌下去,诊脉之后才动身去大营,看着他迈着方步往外走,严泽礼心里着急,心说这酸儒就是麻烦,翠竹看的出严泽礼着急“哥你快点儿,骑着马去!”
“知道了,让你嫂子做肉酱,晚上吃炸酱面,郡主喜欢吃面条!”林维看天色知道凌云估计得在家里吃饭,时隔多年他还记得凌云喜欢吃面条,严泽礼一看这小子连云儿爱吃面都知道,也就放心了,看来真的是熟人,连忙和这姑娘打听着这几天都发生什么事没?
“我一大早去买丝线,路过水边见你趴在那儿,然后捡回来让哥哥救你,这些天没出去过”这姑娘说话爽利,严泽礼连忙道谢“多谢姑娘救命之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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