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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探监室（第1页）

（探监室铁门吱呀作响，卢先抓着话筒的手青筋暴起，隔着玻璃都能嗅到他身上混杂的烟味与焦躁。对面穿着灰蓝囚服的卢文却始终垂着眼，手指在膝头敲出规律的节奏。）

"；你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？"；卢先压低声音，但嗓门依旧像生锈的铁门，"；那监控拍得清楚，你根本连手指头都没动！"；

卢文终于掀起眼皮，瞳孔幽深得像子夜："；哥，你收手吧。狱警外套内袋里的烟盒，藏的是微型摄像头。"；他喉结滚动，隔着玻璃望过来的目光让卢先后颈发凉，"；他们要的不是钱，是噤声。"；

（卢先猛地起身，塑料椅在地面划出刺耳的摩擦声。他前额的疤痕突然抽搐——那是十八岁替卢文挡下酒瓶划的。走廊尽头传来狱警的皮靴声，但他浑然不觉地攥紧拳头砸向玻璃。）

"；小文你听着！老子明天就去……"；

"；坐下。"；卢文的声音像浸了冰的钢丝，"；你记得韩家二公子去年在江畔会所的意外吗？"；

卢先瞳孔骤缩。去年那场蹊跷的溺水案，死者父亲至今在市局门口摆花圈。他喉头滚动两下，重新跌坐回椅子："；和你这事……有关系？"；

（卢文终于露出入狱以来的第一个笑容，却比哭还难看。他沾着茧子的指尖在玻璃上画出无形符号，是两人儿时玩的密语——"；水鬼"；。）

（倒叙镜头切入暴雨夜。五星级酒店监控画面里，卢文的对讲机在腰侧闪烁蓝光。走廊尽头的总统套房门缝渗出暖黄光线，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用身体挡住门牌。）

"；抱歉先生，这是住客房。"；卢文的声音带着训练有素的礼貌，右手却悄悄按响警报器。他注意到男人袖口别着的蛇形袖扣，在灯光下泛着青鳞似的冷光。

（领头的男人突然转身，卢文在后退半步的瞬间看清对方左耳后的蝎子纹身。那人掏出黑色钱夹晃了晃，市刑警队的证件在皮套里若隐若现。）

"；执行公务。"；

（警报声骤然在走廊炸响，卢文却感觉后颈汗毛倒竖。正常的警方行动绝不会选择凌晨三点，更不会连证件都不愿完全展示。他故意撞翻清洁车阻拦，在对讲机里喊出暗语："；客房服务需要支援"；。）

（当吴鑫带着保安冲上楼梯时，那两个"；警察"；已经消失。唯有总统套房门把手上，缠着根浅金色发丝，在应急灯红光里泛着诡异光泽。）

（薛盟的钢笔尖在案件记录上洇开墨点。他面前的证物袋里，那根发丝正在显微镜下呈现奇异的螺旋结构。手机突然震动，屏幕跳出"；财神的女人"；五个字，是加密频道传来的消息。）

"；清岩会所vip包厢，目标出现。"；

（江陵市最高楼的旋转餐厅内，水晶吊灯将佩倩霍的珍珠耳坠映成两弯新月。她慵懒地倚在猩红色沙发里，指尖摩挲着青瓷茶盏："；薛警官来得比我想象中慢呢。"；）

薛盟在她对面落座，警徽在西装内袋若隐若现："；霍小姐对'；特别服务'；的定义，真是让我大开眼界。"；他推过发丝证物袋，"；这种经过基因编辑的发质，全江陵市只有三家机构能做。"；

（佩倩霍轻笑，涂着丹蔻的手指划过证物编号："；薛警官不如猜猜，上周在清岩会所失踪的杨氏集团会计，后腰是不是也有个蝎子纹身？"；她突然倾身，香水味裹着蛇毒般的寒意，"；你猜……杨会长知道你在查他吗？"；）

（卢先的破旧皮卡在暴雨中颠簸，车载电台正播报杨家会慈善晚宴的新闻。他忽然猛打方向盘，轮胎在泥地里拖出s形轨迹——后视镜里，有辆黑色路虎已经跟踪了二十分钟。）

（与此同时，薛盟正站在法医室的紫外线灯下。吴鑫的证词在耳麦里回放："；那女人眼睛像猫，说话带着沪市口音……"；解剖台上，死者胃内容物检测报告显示大量河豚毒素，而死亡时间比卢文报案早六小时。）

"；矛盾点。"；薛盟摘下口罩，白大褂下露出枪茧斑驳的手腕，"；吴鑫说客人当天入住，但死者至少提前十二小时就接触了毒素。"；他调出清岩会所监控，画面里佩倩霍正将青瓷杯递给死者，杯沿闪过金属冷光。

（突然所有屏幕同时黑屏，应急灯亮起红光。薛盟的配枪瞬间上膛，却听见扩音器里传来变声器的电子音："；薛警官，好奇害死猫啊。"；）

（卢文在囚室里用铅笔头在《孙子兵法》扉页书写，字迹细如蚊足："；查清岩会所地下三层，通风管道有暗门。"；他听见走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，是每天送饭的老狱警。对方将铝制饭盒塞进铁窗时，卢文突然抓住对方手腕。）

"；张叔，您女儿在市医院透析科对吧？"；他声音轻得像叹息，"；昨天有人往她账户打了二十万，备注是'；手术费'；。"；

（老狱警浑身剧震，饭盒里的馊饭泼了满手。卢文趁机将字条塞进他口袋，那是用监狱劳作时的碎布缝成的微型u盘，存着清岩会所建筑蓝图。）

（而此时薛盟正站在江畔，雨水顺着黑色风衣滴成水帘。他望着对岸清岩会所的霓虹招牌，耳边回响着佩倩霍最后的警告："；你查的越深，水鬼越多哦。"；手机突然震动，屏幕弹出卢文传来的坐标——正是会所地下暗门的位置。）

（江面忽然翻起巨浪，薛盟的配枪在雨中泛着冷光。他转身走向黑色越野车，后备箱里躺着从证据室"；借"；出来的水下推进器。仪表盘上的时间跳向凌晨三点，暴雨正急，而清岩会所的探照灯突然全部熄灭。）

（当薛盟潜入水下暗道时，发现暗门需要虹膜解锁。而此刻佩倩霍正在会所顶楼，对着显微镜里的发丝样本露出诡笑。镜头拉远，她身后的保险柜里，存放着与卢文案发丝完全匹配的dna图谱……）

所有线索都指向杨家会，但薛盟发现死者胃袋里的河豚毒素，竟与三年前自己经手的某起绝密案件同源。而卢文在监狱传递的密报显示，当年案件的关键证物，此刻正在清岩会所最机密的保险库里……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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